从精神愉悦到生活触摸
——观纪录片《八廓南街16号》和《西藏的诱惑》有感

新闻学院 夏晓非

期次:第665期       查看:69
    台湾作家林清玄先生这样写到: “ 拙劣的文章常常是词句的堆砌, 扭曲了作者的个性。好一点的文章是光芒四射, 吸引了人的视线, 但别人知道你是在写文章。最好的文章, 是作家自然的流露, 他不堆砌, 读的时候不觉是在读文章, 而是在读一个生命。”
  真正艺术家创造出来的作品就像一个真实而涌动着的生命,被后人传为经典并继承发扬其精华之处。怀着敬畏的心情和对西藏这片神秘之地的向往,我观看了不同时代背景下的纪录片《八廓南街16号》和《西藏的诱惑》,同样是描述西藏圣地,却让我看到了西藏不同的方面。而在创作者的西藏情结中,我还看到了一个真实客观而不断变迁着的西藏。
  《八廓南街16号》记录了在拉萨一个居民委员会中发生的故事,通过居委会的工作细节展示出这个最基层的权力机构与居民们的关系,即将“政治生活日常化”。居委会的工作具体而琐碎,上至治安管理、计划生育,下至居民纠纷、群众大会等。而《西藏的诱惑》则着重描述摄影家孙振华、画家韩书力、作家龚巧明、日本画家平山郁夫4位艺术家在西藏潜心探寻的故事,还从人类精神角度揭示了无论是艺术家还是僧侣走的同样都是一条朝圣的路,让心灵得到了皈依。《西藏的诱惑》的片头歌曲中暗含了全片的主题,即“人人心中有真神,不是真神不显圣,只怕是半心半意的人”。
  《八廓南街16号》的导演段锦川曾公开宣称,他一向关注的是主流社会,是一个社会中占支配地位的力量对一个社会的影响。“16号”作为一个基层行政单位,它是西藏这个通常被理解为宗教圣地的领域走向“世俗化”的一个鲜明象征。因此,他在片中刻画的宗教也脱掉了神秘的面纱,回归到了日常生活中。《西藏的诱惑》除了简单描述西藏的自然风貌外,还从更深的层次来体现了“西藏是一种境界”,以及艺术家执着追求艺术理想,僧侣发扬朝圣精神,藏民跋涉奔波只为心中那片圣地的思想内容,而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即是他们所追求的艺术的境界或是人生的境界。
  《八廓南街16号》采用“板块式”的结构,以时间为线索,讲述了居委会处理的不同事务,这些片段打乱后对该片基本没有什么影响。而《西藏的诱惑》在结构处理上更加细致而有规律,全片基本按照“歌曲-画面片段(含解说)-歌曲-片段”这样的结构来展开,在片子开头与结尾处,都采用了“藏民背负行囊,跋涉千里,一步一磕头,一直磕向他们心中的圣地”的镜头,首尾呼应,使结构更加完整。
  “直接电影”这一电影类型视摄影机为安静的现实纪录者,《八廓南街16号》因为运用“直接电影”的手法显得整体风格冷静客观,这充分体现了段锦川的一个原则,即“对拍摄对象不进行任何干预”。因此,《八廓南街16号》不是靠民族元素来吸引观众,这也避免了将西藏符号化,只是利用“直接电影”的特性完美呈现了拉萨90年代居委会的真实现状和人们的生活状态。而《西藏的诱惑》作为写意性纪录片,运用“大写意”的手法强调意境的营造,抒发了导演刘郎的主观情感。刘郎的浪漫情怀使得全片具有浓厚的文艺气质,这不仅使观众感受到西藏的“蛮荒悲壮之美”,还给观众留下了许多在宗教和艺术方面值得深思的问题。
   不同的镜头运用能产生不同的艺术效果。《八廓南街16号》运用了大量特写,使得内容展现更加有质感,有的镜头处理甚至运用了“双机拍摄”(如民警审问女贼片段),这还引起了一系列是否能打破“直接电影”质朴的镜头感的争议。而《西藏的诱惑》为了展现西藏的“独特境界”,该片多运用远景来描绘西藏的山川河流、蓝天白云,适当运用中景刻画相关人物、动物来推动纪录片情节发展,特写用得少而精辟,运动镜头的“推”和“拉”使得观众的视觉感受更加开阔,增强了全片的艺术感。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刘郎从艺术家、朝圣者的角度出发,用想象赋予西藏超然的灵气与特殊境界,这是一种写在朝圣路上的艺术与美。“生活赋予人物以色彩,赋予事件以戏剧性”,凭着对西藏生活的胸有成竹,段锦川将巨变中的拉萨从微观角度客观记录,为我们认识90年代的拉萨提供了珍贵的素材。
   如果说,《西藏的诱惑》给我们带来了精神的愉悦,那么,《八廓南街16号》则实现了我们对生活实实在在的触摸。